放工回家的路上總是堵車,一年 365 日總有好幾個撐不下去想打瞌睡的日子。那樣的日子裏,在過了 Subang 的 Batu Tiga 油站停車,買支 RM 1.80 的 Conetto 雪糕,上車,繼續在車龍裏踩放著刹車回家。
亦或者,偶爾夜歸的我, 在奔往 NPE 路上的那條拱橋,沿路的 LED 白色路燈,小小的燈光依著橋的弧度排成一排,總讓我聯想起了星星。偶爾似水彩畫的墨藍夜色為背景,襯托那偶爾高挂的橙黃色月亮,再配合電臺偶爾播出的好音樂。那樣的巧合,那樣的日常,讓我不自覺地在車内咧嘴微笑。
這樣的小日子,在過了快四年後的今天,我依然覺得愉快。
我不知道這般心如止水的沉靜算不算安於現狀,算不算進入舒適圈?對於承認自己不再熱血沸騰的一個勁兒想往外闖這件事我内心是抗拒的。畢竟以前的我啊,年少輕狂的那股叛逆,曾經覺得自己就該是只沒脚的小鳥兒,永遠也不會甘於現狀,甚至還要去看不起隨遇而安沒啥大志的人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越來越大了?這些日子下來才發現原來長歲數還真的會讓人開始變得沉穩。
但或許説得好聼些這是歲月的歷練吧。我也不是傻子,活了那麽多年也該知道世界上所有事情必然是福禍相依的。身邊的人總在爲我上課,在病痛和意外充斥的這個世界裏,看著大家各自的掙扎,我裝著若無其事,内心卻深深地爲之震撼。夜夜睡前讀的《天長地久》讓我對於這一切更是無法輕易釋懷:在父母親的擔憂和白髮裏,我年少的狂妄確實安靜了一些。
好幾個朋友對我說:這世界很大,趁還年輕,就去闖一闖啊。國内這池兒對你這條蛟龍來説太小,你需要更大的海洋。
但在與東京北京擦身而過後,這陣子我總是在想:那些年少的期盼裏,藏著的是自己對所謂成功人生的指標?還是變相的盲從?
可惜很抱歉,我沒能回答你,因爲我還沒想懂。
只是回顧自己看似平淡的日常,我似乎漸漸走向了我想要的那種生活。或許真正需要奔跑的不是身體,只是思想。
但管他的身體還是思想。這一次就好好的走,認真的爲 17 歲的自己再瘋狂一次。但下一次再這般任性,不知道已是何年何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