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預報:
irkursk 最高溫 -18℃ 。最低溫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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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加拉河(Angara River),這貝加爾的女兒在這上游處:一半是雪,一半是水。

昨日從待了接近 24 小時的 №305 火車下來後,在賊車上我那從出境蒙古後開始斷聯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才想起來 12 月 2 日是伯公的葬禮。一堆混雜的情緒和思緒還沒理清,那無良的司機把手機往我面前一伸:4945 rubles。我問他怎麼那麼貴?他只是聳聳肩,歪了下嘴,說就是這個價錢。還沒從蒙古的好客文化回過神來(至少我遇到的都是好人),也忘了似乎應該理智點和他爭執一番,就把錢給他了。下車後在腦海中罵了一百次髒話,當下突然覺得特別委屈。

早晨出門的時候飄著小雪,走了幾步路後才發現即使穿了 3 層褲子雙腿依然感覺涼涼的。這樣的狀況要在零下 21 度的戶外待上一天似乎有點勉強。刻意走到了商店街和中央市場 (central market),想為自己添幾件保暖裝備。市場裡大聲的播放著 “Let it snow, let it snow, let it snow.”。而屋外確實很應景的在飄雪。我在戶外的聖誕市集比手劃腳的跟一名婦人買了條蒙古產的羊毛褲。才發現在這國度裡,英文再好似乎都沒有用。

中央市場建築裡頭底樓賣的多是食品,肉類和花卉類。一樓有很多手機鋪子,還有理髮店。

整個城市幾乎沒有我看得懂的字。谷歌的拍攝翻譯功能有限,在超級市場對著一排排的香腸照了好久,也沒翻出來那到底是豬肉雞肉還是牛肉。最後乾脆就只買了蛋,至少我很確定牛和羊不生蛋。

伊爾庫茲有很多很多的小公園,而公園裡一定會有噴泉或銅像,而員工也很落力的為公園掃雪(比掃街道還落力)。看來公園在這城市舉足輕重呀。

去銀行想要把身上的美金換成盧布 (Ruble)。兌換錢的櫃檯人員一句英文也聽不懂。我拿著美金,說: “USD to Rubles.” 她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直重複說著同一句話,可惜我也一句俄語也聽不懂。拿著 Google translate,打了: money exchange。她搖頭再揮手,繼續用很不友善的語氣重複同一句話。我皺著眉頭,到最後也沒搞懂她為什麼不肯換我錢,但我還是保持師長教我的良好修養,對態度很惡劣的她點頭說 thank you,手拿著我那僅有的 125 美金默默走出銀行。站在雪中,突然覺得這已經很寒冷的伊爾庫茲,怎麼感覺更冷了。

“I hate Russians.”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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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我那顆被俄羅斯人小小創傷的心走到了 Angara River 下游。白雪覆蓋了河邊廣場的石磚地,梯階,和所有它能沾得住的表面。安加拉河的水在這氣候竟然也不結冰,水匆匆流過,與冷空氣接觸的水面上浮現濃濃的水霧隨風飄散,很是夢幻,瞬間就治愈了我受傷的心。聽說一共有 300 多條大大小小的河流向貝加爾湖 (Lake Baikal),就只有一條是流出來的,那就是安加拉 (Angara),所以她也被譽為“貝加爾湖的女兒”。啊,貝加爾這女兒也真美。只是這樣的美景看似仙境,感覺起來卻有點像地獄。

在“冒煙”的安加拉河,河邊有個不怕冷的大叔在垂釣。

這城市裡的車輛瘋狂的橫衝直撞,人們裹得厚厚實實的快步行走。漂亮精緻的臉蛋對著陌生人沒有微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招呼。

我看著地圖,在每個徒步行走的景點之間尋找可以暫時躲一躲的室內空間。戶外的溫度冷得讓人的臉僵硬得連微笑都有點困難,或許這是俄羅斯人如此冷淡的緣由?

後來聽朋友說:“在俄羅斯亞洲人那一套禮貌和柔和不管用。你要態度夠強硬,他們才會尊重你,把你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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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 kirov 廣場前進去 Subway 買了杯熱 Latte。我不喝咖啡,但這樣的天氣似乎很適合來杯熱飲。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陽光照射進來,我啃著我一早準備的便當,盤算下一站要去哪裡。

綠色的旅遊路線纏繞著整個城市,可惜白雪皚皚,把生命的綠色暫時帶走,也把這條帶領迷茫旅客的綠色線條遮蓋了。

我來到 Alexander III 的廣場,三名員工穿著橙色的 vest 在鏟著廣場上的積雪。“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從銅像下的廣播重播再重播。我走到河邊:一半的雪,一半的水。而那 4 點的太陽正準備西下。

俺就是 Alexander III 也。

Irkutsk, Irkutsk。
我終於也來到了冰冷的俄羅斯啦。

在住宿偶然聽到夜裡歸來的旅人和他朋友的對話。朋友問:“外面冷嗎?” 他回答說:“不冷,才 -20 呢。”

也是在最低溫可以是 -49 的城市,這算什麼。

整個城市就是大型冰窟,存放冰塊,扔路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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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我閉上眼睛, 好像還看見雪花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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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17 天,終於也為自己準備了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