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eimiin

15/11/2018 吉隆坡 – 北京

接近午夜，飛機快降落前飞机师透過廣播報告说北京现在的温度是 4 度。

望向窗外，夜空清澈無比，由路燈的分佈甚至可以看出來北京中心五環在什麼位置。其餘的建築物卻相對的黯淡，似乎都沒亮燈。後來聽欣兒說才知道政府實施燈火管制，很多建築夜裡都是不能一直亮燈的。

卡在飛機上接近 6 個小時的我，在進行完所有能進行的活動：睡覺，看書，吃飯，寫東西，上廁所等等等後，飛機正準備下降這句話竟然讓我覺得像是只快被鬆綁的小動物。（哎，連上個洗手間都萬分的不好意思，連聲抱歉才讓靠外的兩名乘客欠身讓我出去，回來又要重複類似行為一次。）

飛機一停靠，顯示燈都還沒熄滅大家就开始把行李袋拿下來，七手八腳的往身上裹一層層的外套。看著大家在忙著的時候我在那有点儿不知所措，心想：不是在室內嗎？那麼冷麼？我是不是不應該把外套都寄仓去啊？

經歷了北京機場的 DIY 指紋記錄後，我在人群裡默默地過海關，脫掉眼鏡，微笑，拍照。深夜的機場挺安靜的。領了行李後，到洗手間穿上外套的時候被某廁所的 “整潔” 狀況嚇了一跳，（還好那樣的壯觀景象後來在北京也沒見到）再心有餘悸的慢步去找欣兒所說的機場出租車站。“千萬不要搭非法的車。”欣兒說。

一出機場建築，風刮得好大。 不一會兒，雙手就感覺快凍僵了。但穿了兩層外套後相較印像中 8 年前經歷的北京冬天，似乎沒那時候那麼冷。

提著行李箱看著出租車站的工作人員罵罵咧咧的安排車子。我心想，這就到了中國啦。

一上车司機就用非常地道的北京腔問我：“上哪兒？” “臥龍小區二二四號樓。” “臥什麼？” “臥。龍。小。區。” “沒有地圖麼？” “呃，我是外國人…”

語畢司機口裡碎碎念了什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了自己的 GPS，稍微別過頭問我：“幾號樓？”

“二二四。”

然後他回頭就對著手機說：臥龍小區二七四樓。

我看他脾氣不太好，小小聲的提醒他：“不好意思，是二，二，四。”

然後我就挨罵了。

“講話也講不清楚。二百二十四就二百二十四。”

我心裡翻了一百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你們平時怎麼念數字啊。

然後他把我送到目的地後，就說導航帶到這兒，也不跟我說一聲哪一棟是所謂的 224 號樓，連下車幫我提行李也沒有，就直接開走了。

没有网路，沒有電話卡。就這樣凌晨三点我默默的拖着行李箱，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而整个住宅区好大，那么多栋樓，我还真不知从何找起。而且，真。的。好。冷。

一眼望去，路上当然半个行人都找不到啊。這什么时间點啊，該去哪里找人？而且在機場用 wifi 通知欣兒的時候她也沒有回覆，当下我还真开始觉得我会不会才第一晚就要露宿街头了？

还好我还算幸运的，走了两三小段路，还真给我找到了 224 号楼。我按了樓下的呼叫鈴，連響了兩次直到斷掉也沒有人接。

有點絕望的響第三次時，門終於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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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在北京混的 KJ 傳簡訊給我：
欢迎来北京。今天真是个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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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在我出發前，朋友們不約而同的要我記得帶上口罩，說這陣子霧霾很是嚴重。

我到北京那天，天空是蓝色的。大伙儿都跟我说你赶上了北京的好天气。在北京接近一个星期间，天空就这么蓝着，直到了我要离开的那一天。

我在微信朋友圈發了一張照片，在卡爾維諾北京場認識的新朋友回覆說：這才是北京冬天真實的色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