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許多計劃都隨新冠的蒞臨無限展延。

還記得年初剛爆發的時候天真的認爲一切將在幾個月後好轉,就如當初的 SARS,或禽流感。

那陣子機票大甩賣,我還差點剁手買了六月飛往韓國的機票,拍胸脯跟媽媽保證過幾個月必定已經恢復正常。但結果,後來哪裏都沒去成,家人倒是在沒飛成的柏斯和日本機票上資助了亞航不少。只是,誰能料想到各國封鎖邊境,有錢也飛不得的窘境竟然會發生,而人人羡慕的機師竟然有天會因爲班機太少而失業。

那陣子窩在家裏看著韓國的僵尸片特別的有感而發,我們現在不就是那些還沒被感染的人類麽?瘋狂地躲避病毒的蔓延,前綫人員為無助的村民殺出一條血路,但卻總會有那些自私的神經病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選擇讓更多人受害。如果最後大家如願一起變成僵尸互相殘殺死去,人類就此下臺一鞠躬,如此戲劇化的暗喻,多美好。

許多日常在這陣子成了奢望,後來看著影片和照片裏密密麻麻的人群竟然開始感到慌張不安。我問朋友:你們也會這樣嗎?得到的答案驚人一致的時候不免無奈的笑。我們是不是都開始聞風喪膽了?

陰謀論,陷害論,末日論。大家對於病毒的由來和目的各持己見,在這樣的時刻突然難免爲人類的自由和文明感到唏噓,如果剝削自由可以換來一世平安,到底這筆買賣算不算值得?我不知道。自由雖可貴,但生命價更高。我個人是還沒有意願爲了完全的自由而放棄健康(尤其是看了康復病患的後遺症后)。我想如果沒有疫苗解藥,而我們又無法像電影裏那樣把”僵尸”都封進冰湖裏埋葬掉,那爲了重獲自由,總會有人開始尋找辦法漸漸恢復日常的吧?

暫且不談新常態和居家工作模式如何改變你我,但這看不見摸不着的病毒倒是一步步地在挑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如何保證你的家人朋友同事和你一樣奉公守法,乖乖地遵守指示過著小心翼翼地生活:洗手,戴口罩,保持社交距離,沒事不去參加無謂的群聚?如何在認識新朋友的時候不去懷疑對方會不會其實帶有風險?

那無跡可尋,來自遠方的喧囂漸漸傳到你耳邊,從新聞裏的數目到身邊誰誰的誰確診:你害怕嗎?還是已經選擇聽天由命?

我曾經幻想 2012 會有驚天動地的風暴,期望 2020 會有難以預料的美好。但天空沒有星際大戰裏那種飛船,我們雖然都在用著曾經覺得神奇至極的觸屏手機,但小時候畫布上的那種宏遠看來是沒有如期達成了。(哦,如果硬要説國内達成了什麽偉績,那這一年裏政壇引發的笑話和蠢事倒是一籮籮。噗。)

2020 還剩下不到一個月,我還是願意相信一切會好起來。至少在這樣的時候,我能做的也只有那樣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