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到了德國也快一個月了。問我感受如何我還真的還説不上來。

離開前忙了兩個月,每一日每一日的在上德文課;整理行李;抽時間見朋友中度過。

那麼些時日下來除去疫情關係下許久不見的人還真的好多。看看行事歷,扣除上課時間所剩的時間不多,而偶然聽聞我要離開好一陣子便約我見面敘敘的朋友竟然不少,這才發現原來我這孤僻鬼也有挺多朋友。

其實我一直沒怎麽想要和大家説我要離開,總覺得那沒什麽,大夥兒可能也不太在乎。

過了那個煽情的年齡,要離開個兩年也要大肆踐行那也太尷尬。畢竟工作了好幾年我也能理解大家也都忙碌,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都鮮少見面的你我他,不就當少見個一兩次而已吧。

 

輾轉只身到了德國,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叫只有一面之緣的朋友來接我。嘉說:出門在外靠朋友,不用不好意思。唉,那從小爛在性格裡不愛麻煩別人的性格真的要改一改。

説真的剛到來的第一兩天最沮喪的是整間屋子怎麽看都不順眼。什麽都想好好清潔一遍,都想整理一篇。不舒服的感覺很强大,不歸屬的感覺很强大。沒有了舒適的圈子環境,好像突然連打掃個房子,買個電話卡都顯得特別困難。

夜裡房子安靜得可怕。沒有了電風扇或冷氣機發出的聲響,耳朵嗡嗡嗡的甚不習慣。

在遠方想爲自己創造一個舒服的家是我離開前就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即使只有兩年,也想要好好的對自己,因爲這樣的兩年只會有一次 — 想學會把生活過好,想用“家”的規格對待每一個或長或短羈留的房子。

這一陣子我(和室友一起)打掃,四處奔波處理官方羈留登記事務,買日用品,東凑西凑,漸漸的把房子整頓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老大不小的一輩子卻幾乎沒長期在外生活過,被繁瑣瑣碎雜物纏身的日子才體會到人生中除了大事要辦之外,還有那麽多你不得不去處理的日常。

June 每次碰見我就會關心我是不是已經安頓好了一切,我總是説嗯,差不多了,卻好像一直還是差那麽一點點。只是我想,有的一點點或許永遠都會依舊是一點點。

磨蹭瞎忙了那麽多個日子,還沒有自我空間呼吸和慢下來感受回復學生身份這一個事實,卻已經開始需要照顧堆積起來的一些作業。

以爲離開工作就會突然變得清心寡慾那都是幻想。不管什麽情況都可以把自己搞得很忙碌的才叫生活,而我經過這幾個月身份和 schedule 的變動,也終於被迫接受【空檔】是不存在的,都是靠硬擠出來的。

最後,我想時差最無奈的或許是與親友空閑的時間錯開,夜裏想找人説話也只能靠寫信了。